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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 ——默尔索之生之死

发布时间:2022-06-07  来源:本网  点击量:2307  

局外人 

——默尔索之生之死

名山区检察院   康三富

 

他们说,妈妈死了我没哭,该死;

隔天就和女友厮混,该死;

挑拨朋友仇家互斗,该死;

我合该天地不容,人神公愤,

但你们企图用来拯救我的那一套,有算什么呢?

我杀了人,只因阳光太刺眼……

“母殁。明日下葬。节哀顺便。”默尔索在星期四的时候接到养老院的电报;下午坐两点钟的公交车过去,天气很热;星期四的晚上为妈妈守灵,没哭,喝了咖啡,和门房一起抽了烟;星期五妈妈下葬,天气很热,烈日让人难以忍受;天黑赶回家,倒头便睡。

星期六去游泳遇到了办公司以前的打字员玛莉,晚上和一起看了部电影,桥段很滑稽,情节蠢的可以,似乎是喜剧,看完电影和玛莉睡到了一起;星期天醒来,玛莉到婶婶家去了,星期天总算过去了。默尔索重回工作岗位,生活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星期一,帮邻居写一封信给他的情妇,之后默尔索认真工作了一整个星期。

又到了周末,默尔索和玛莉一起度过;雷蒙和他的情妇产生了冲突,雷蒙被警察打了一巴掌,因为他在警察问话的时候叼着一支烟;邻居老萨拉曼诺的狗失踪了。

又是一个周末,默尔索和邻居雷蒙,应邀去雷蒙的朋友马颂夫妇的海滩木屋度过,天气很热,炽热的太阳压得人抬不起头;这一天发生了命案,默尔索开枪杀死了一个阿拉伯人。

这时离默尔索的妈妈下葬,仅仅两个星期。

默尔索被捕了,一开始同样询问默尔索的姓名、住址、职业等等,还询问我是否找好了辩护律师,没有的话法院会为你指派一位。接下来的会面中预审法官用其言语:“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您本人。”指明了本案的审理方向,本案关注的是犯罪的人,而不是他所犯的罪行。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默尔索是如何成为杀害阿拉伯人的凶手的?海滩上的僵持,热气腾腾的海滩,猛烈的阳光攻占了我的脸颊,默尔索向前迈出了一步,未能摆脱无所不在的阳光。这次阿拉伯人亮出了刀子,朦胧中,隐约可见闪亮的刀刃在我面前晃荡,啃噬我的睫毛,钻进我疼痛的双眼。从这时开始,世界全变了调……在一声枪响后,一切开始急转直下。发现这一天的完美,沙滩上的平静安详和曾经拥有的快乐被毁掉了,他又朝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身体连续开了四枪。

接着对默尔索的审判开始了,处决默尔索肉体的审判开始了。通过养老院院长的证言我们了解到,默尔索在妈妈去世后,不愿意看一眼妈妈的遗容,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葬礼结束后就马上离开,没有留在墓前悼念;甚至他还不知道妈妈的岁数。默尔索深深的感受到了眼前这些人对自己的厌恶。

通过门房的证言我们知道,默尔索不想看妈妈最后一眼,抽了烟(默尔索请门房抽的),在守灵是睡着了,并且喝了牛奶咖啡。检察官得出结论,陌生人可以送上咖啡,但为人儿女,在孕育自己生命的遗体面前,却应该加以拒绝。

玛莉出庭了,检察官通过对她的询问,冷漠的指出;在妈妈葬礼后的隔天,这个男人到海边戏水,开始一段新的男女关系,而且还在放映喜剧片的电影院里哈哈大笑。

检察官喊出了他的名言:“我控诉这个男人带着一颗犯罪的心埋葬了母亲。”终于我们看不清,被告犯的罪是杀人,还是埋葬自己的母亲。

接着检察官进一步指出:“弑父罪令他感到的丑恶与可憎,几乎比不上我的无动于衷所带给他的震撼。他说,一个在精神上杀害母亲的人和双手染上至亲鲜血的人,一样为社会不容,因为前者种的因可能导致后者结的果。案件由杀害阿拉伯人演变到了弑杀至亲。似乎只有将在肉体上杀害阿拉伯人的行为转变成在精神上杀死自己母亲的行为时,才能惩罚默尔索。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像是把我排除在外进行诉讼。所有的过程都没有我参与的余地。我的命运就这样被他人决定,没有人问过我的看法。偶尔我想打断所有人说:“拜托!到底谁才是被告?被控杀人是件很重大的事,而我自己有话要说。”最终在默尔索的沉默中完成了对他的肉体上的审判,他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对他处以极刑的理由却是“妈妈死了我没哭;不愿意看妈妈的遗容;隔天就和女友厮混。”。失去生命的阿拉伯人无人关注,失去自由的默尔索因阳光太刺眼杀了人也无人关注。

第二场审判开始了,对他灵魂的审判,或是拯救。在对神父的咆哮中他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赢得了这场审判的胜利,或许他活了下了吧。“他看来的确是信心满满,对吧?然而,再多坚定的信念也比不上一根女人的头发。他活的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甚至不能说他是实实在在的活着。我表面上看起来也许是两手空空,但我对自己有把握,对一切都有把握,对自己的人生和即将来临的死亡有把握,比他有把握的多。没错,这是我手上仅存的筹码。可是至少我掌握了此一事实,一如他掌握了我。过去的我是对的,现在的我还是对的,我一直都是对的。这是我的生活方式,只要我愿意,他也可以是完全另外一种。”他对上帝所规定的道德、礼俗、宗教提出了异议。他否认代表上帝的神父对生与死的区分,对肉体与灵魂的区分;他否认了上帝。拒绝宗教审判来拯救他的灵魂。

局外人不仅仅是揭露在一次荒谬的审判中,自己成了局外人,无法发出自己的言语,对自己所犯的罪行无人在意;被害人成了局外人,整个的审判过程无人在意他的姓名,他的父母,他的家庭,甚至最终默尔索受到惩罚也与他无关。默尔索事件的发展大概可以分为以下几次进程:首先杀害一名阿拉伯人被捕,接着预审法官与他进行首次交谈,一切都在正常发展;律师与默尔索进行了交谈,目的是找到辩论的点,初次提及了默尔索妈妈的葬礼;预审法官的再次交谈直接指引了事件的发展方向,不在意所犯的罪,关注犯罪的人;正式庭审开始了,检察官开始针对默尔索的品行进行发问,检察官喊出了他的名言:“我控诉这个男人带着一颗犯罪的心埋葬了母亲。”在这里我们看不清,被告犯的罪是杀人,还是埋葬自己的母亲;最终得出结论一个在精神上杀害母亲的人,为社会不容。案件由杀害阿拉伯人演变到了弑杀至亲。

就像预审法官所说的一样“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您本人。”局外人默尔索想要反抗的无处不在的阳光,想要反抗的燥热的天气,想要否认的生与死的区别,想要反抗“救赎”的神父,才是重点。他不相信上帝,他想活的实实在在,他想活的能对自己有把握,他想自己不仅过去活着,现在活着,将来也能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所以他期待着自己被行刑的那一天,能有许多的观众,以充满憎恨和厌恶的叫嚣来送我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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